05月月亮的情感之旅：百家故事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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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没有灿烂的星空

农村没有灯火的通明。

却同样精彩。

简单的来说，城市里的月亮也没有比镇上圆。我收拾收拾摊位，今天晚上米线摊位收益不错，买了几十碗米线，六笼包子，十几碗馄饨，午夜十二点过半，我举头望着月亮，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

说到城市里的月亮，得从以前说起。

小禾和我在同一个乡镇长大，算不上青梅竹马，偏向半个两小无猜吧。小时候对娃娃亲略懂一二，是听爷爷讲的，娃娃亲就是签订了契约的婚姻。我问爷爷，镇里有没有跟我定娃娃亲，爷爷端着茶，在土路上磕磕绊绊着旱烟灰尘，他抽上一口笑着说，咱俩又不是富贵人家，有谁到咱家来提娃娃亲的。

“那我和小禾，我们俩个不算娃娃亲吗？”我摇头晃脑的说。

这大概是小学六年级时候的情话，也是我第一次说情话，稚嫩，单纯，对爱情忠贞不渝。

“啥孩子，你乱说啥呢。”爷爷摸着我头说，从口袋里摸出了五毛钱，让我买东西吃。

那时候五毛钱挺值钱的，可以买五个辣子片，可以买五个糖果，可以买一包冷饮，冷饮里面装着五个冰棒，能够吃上一下午，还可以买半个童年。

小禾的家在镇子的北边，我的家在镇子的南边。她们家种植庄稼，我们家养牛羊养，放的牛偶尔就跑到她家的田地里吃麦子。小禾高声喊着，谁家的牛来吃我家的草了，赶快赶走，不然我告诉我爸爸了。我拖着腮帮子，一边看她精致的脸，一边听她说话的声音。

好想有个录音带，把她从小到大的声音，齐齐的录一遍，当做音乐来听。正所谓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你告诉你爸又能咋样？”我喊着。

“我爸说了，谁家的牛羊吃我家的庄稼，我爸就砍了牛腿，熬骨头汤喝。”小禾的声音温婉好听。

于是我牵牛，去别的地方放。

“居然是你家的牛。”小禾继续喊着，“以后别放到我家了。”

她总是干干净净的，比别的女孩子赏心悦目，多一份光彩，这种光彩，来源于白皙的皮肤。

小时候的幸福不论斤买卖，它用整个的时间段来衡量，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或者是一个夜晚。多想从夜晚回到下午，再从下午回到上午，照那样看，没有月光宝盒也可以时光穿梭，回到童年。

把想要看的人在多看一遍，把想说的话多说几句。

再之后，就是高中了。高三的时候我和小禾做同桌，当时班主任采取扶贫济困，学习非常好的，学习非常不好的，两个人当同桌。其实上小学那会儿，我俩坐过几天的同桌，桌子中间画着分界线，谁都不能越线，我要是一不小心越线了，她就在我衣服上画一道。而现在，不会了。

“今天的题你会写了没有？”小禾问我。

“嗯，差不多，嗯嗯，会吧！”我底气不足的说。高一没有好好学习，一半心思惦记着家里的牛，它们有没有吃饱，吃的是青草还是干草。另外的一半心思，惦记着学校里的姑娘，小禾。高二的时候不惦记家里的牛羊了，惦记了睡觉，那会儿也不知道为啥，身体不好还是怎么的了，就是特别能睡觉，晚上在宿舍睡觉，白天在教室的桌子上趴着睡觉。但是共同之处是做梦梦到过小禾。

我睡觉有个习惯，不打呼噜却说梦话。

到了高三的时候，我和小禾坐了同桌，这才激发了我对学习的希望。高三开学的时候听班主任说高考完了填报志愿，学习好的同学继续上大学，学校不好的同学回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城市里打工，放牛放羊或者种植庄稼的情况很少了，原因很简单，不挣钱。

我坚信小禾会考上大学的，我，我不太行，但是我会努力的，一直努力的。

“那你给我讲一遍这个题。”小禾说，她把草稿本给我，钢笔放在纸上。我开始计算，努力回想着知识点，数学的椭圆方程表达式，联立方程求解。

教室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值日生擦完黑板也走了。我还在计算着，就剩下了我们两个。写着写着，中性笔没有油了。

“没有油了。”我吞吞吐吐地说，草稿纸上计算了一大堆的东西。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笔。”小禾说，从书包里取出来三四根笔。我摸了摸烦躁的头皮，将手心里的汗水擦在头发上面。

“嗯，那我继续算了。”我说。

“你算的不错，继续往下算。”小禾说。

那天我格外的有印象，算了一道题用了一个小时，从五点半算到六点半，值得庆幸的是算对了，得到了小禾的夸奖。

天空非常的迷人，晚霞遗落在了人间，远处的云烧成了红色，不见火势的凶猛。

“我们晚上一起看月亮吧。”小禾突然说。

“嗯，好啊。好啊。”我说，“今天晚上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起看啊。”

“我还想去城市的大学里看月亮，你觉得它们有什么不同吗？”小禾问我，她把草稿本装进书包里，把中性笔装进书包里。

“应该比较大吧。城市里地方比较的大，也都繁华，比镇子大，那么月亮应该也比镇子里的大吧。”我推测的说，摸着下巴长出来的胡须，故作深沉的样子。

后来，高考的成绩出来了，小禾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大学，我考上了另外一所不知名的大学。

我反复斟酌着，其实上学和不上学是一模一样的，譬如说，你上学的时候，月亮是那么圆，你不上学的时候，月亮还是那么圆。

更何况，我上的还是一所无名之辈。罢了！罢了！

我卖了家里的一头牛，给父母说当做大学的学费，瞒着他们来到小禾的城市。

“你不去上大学，来我学校干啥？”小禾在大学见到我说，她表现的异常吃惊，像是骇人听闻一般。事实的本身就是一场意味，我为了小禾，放弃了一所大学。

“我不想上那所大学，口碑不好。你在那里，我就来那里。”我磨磨唧唧的说。“我准备做点小生意，然后你一边读书，我们一边看城市里的月亮。”

小禾难以平复内心的风起涌云，踢了我一脚，然后紧紧的抱住我。

后来，我们就好上了。

城市的月亮跟镇子上也差不了多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觉得镇子里的月亮更大更明亮。

我收拾好了摊位，骑着三轮车回到家后。

爱人已经做好了饭，可惜她不是小禾，我也没有吃过小禾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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