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妻子病死了。朋友惠子前来吊唁,见庄子正盘腿坐地,鼓盆而歌。惠子责问他:“人家与你夫妻一场,为你生子、养老、持家。如今去世了,你不哭也就算了,还鼓盆而歌,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庄子说:“她刚死时,我怎会独独不感悲伤呢?思前想后,我才发现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明生死之理,不通天地之道。如此想来,也就不感悲伤了。”
惠子仍愤愤不平,质问道:“生死之理又如何?”
庄子说道:“死和生并不是人力所能安排的,就像黑夜和白天交替那样,完全出于自然。有些事情人是不可能参与和干预的,这都是事物自身变化的实情。身躯非你所有,是天地寄托给你一个形体;生命非你所有,是天地寄托给你和气;性命非你所有,是天地寄托给你顺应自然之属性;子孙非你所有,是天地寄托给你繁衍子孙的能力。所以,生命是假借,假借它而成为生命的东西不过是尘垢。死生犹如昼夜交替,所以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死生都是一气所化,人情不了解此理,故有悲乐之心生。既明其中道理,以理化情,有什么不堪忍受的呢?”
生与死,是人生内容循环最重要的形式。要读懂人生,必须看懂循环看懂人生循环的人,他就不会畏惧死亡,也不会为任何生离死别而哀伤悲泣。死亡只是生命形式的转变,看透了生死的本质,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悲观,顺其自然,处之泰然。
苏格拉底说,死亡只有两种可能状态:一是死后无知觉,二是死后灵魂从一个世界移居另一个世界。如果死亡是失去知觉的状态,那其实是一种安详得连梦都不会来打搅的深睡,苏格拉底说这样的深睡是一种收获难以言说的安然无梦的愉快收获,这样的“深睡”有什么可怕呢?如果死亡是死者迁往另一世界永居,那么死亡就应该是像旅游观光和搬迁新居一样令人高兴,这样地从“生”到“死”的旅行和迁居,也没有什么让人可怕的。死亡的两种状态都不存在可怕的理由,因此当苏格拉底被判处死刑时,他便毫无惧色地把毒酒喝下,平静地微笑着向朋友、法官告别:“分离的时刻到了,我们各自上路吧,我走向死亡,你们继续活下去;至于生死孰优孰劣,只有上帝知道。”
作家三毛说:“人生的聚散本来在乎一念之间,死只是进入另一层次的生命,聚散无常也是自然的现象,实在不需太过悲伤。”生命是一只无常的手,翻来覆去,让人瞬间直达云霄,瞬间跌入深渊。生命还是一项随时可以终止的契约,可以和谁相约一生,携手走到尽头?终究,还是聚散无常。
没有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谁能肯定自己还能抓紧些什么,没有谁能预言生命的明天是个什么模样,没有谁能知晓上天会突然带来什么带走什么。
人生何处不相逢?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苦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难分难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难再重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缘分已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念念不忘,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揪心牵挂,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欲忘还想,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叹世间,人生自是有情痴迷,此恨不关风与月。王菲用空灵的声音唱到:“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千般的不舍,万种的无奈,走到尽头依旧两手空空,结局还是一样来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人不会离开,包括死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生命里,有许多的驿站,有许多幻灭的场景切都会幻灭,然后归于宁静。
佛说:“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每个相逢相知,每个回眸顾盼,每个因缘了断,每个得失聚散,每个生老病死都是定数。老天既然让你来到世间就要你享受快乐,承担悲苦,所以来到世间是你的偶然,离开这个世界是你的必然。每个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一颗平常心不变,喜怒哀乐是随缘。不变随缘,随缘不变。物如此,人如是,理亦然。
陶渊明说:“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宇宙万物是一个大化流变的过程,任何事情都有起有落,有盛有衰,有始有终,该结束时就任其结束,顺势而为,不做无谓的挣扎和努力,这是可取的生活态度。
李白《日出入行》诗云:“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人生在天地之间,就要归化于自然,与自然同节律,让生命随大化而永在。以敬畏之心对待兴歇更替的规律,勿以兴喜,勿以歇悲,顺乎自然,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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