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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部童话书，应该永远不会遭人诟病。这些童话包含了对这个世界的全面阐释，丑陋的，美好的，都在里头，而即便是面对那些最可怕的魔力，我们也总能找到办法来摆脱它们。——卡尔维诺《意大利童话·序言》
“爸爸你会不会飞？”淩儿在四岁时这样问我。一听就知道她童话看多了。不能随便破坏孩子短暂的充满美好、浪漫理想的童年思维，尽管在成年人看来那是不真实、不现实的幼稚思维。我回答：“当然会！但白天不能飞，晚上你睡着了我才能飞。”于是当晚哼儿歌哄她睡觉时把我的手拉得紧紧的，生怕我飞走。从小我就喜欢看童话和民间故事，包括幻灯片、动画片、连环画，成年后能找到的童话书照样看，后来还收集了国内出版的世界各国童话读物，主要为了给自己的孩子阅读。孩子们每天都能发现一个诱人的童话世界，而这个世界却是大人们早就看厌了的。幸福的童话中的幸福的孩子！奇迹是那么容易出现！我一直认为孩子们应该先读童话、神话和民间故事。一是叙事完整，简短明晰，可以训练孩子讲故事和写记叙文的能力；二是陶冶善良、本分的情操，去除邪恶心理，至善至美；三是丰富想象力，增加联想、类比能力。一旦孩子长大心理逐渐成熟，再读童话和神话，就再也体会不到故事中的种种美好。从没读过、听过童话的孩子长大后肯定有某种心智不全，至少不知何谓“童心”。童话有助于成年人反思自我西方童话的主人公，经常是国王、皇后、王子与公主，也少不了各种动物、植物与月亮、星星。故事开头是“很久很久以前”，结尾是“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不要轻视嘲笑这些童话中的老套，只有童话和民间故事中的老套才能不怕千万次重复，才能经得起千百年考验。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说：“童话是真实的。童话决定了世间男女的命运，生命中确实有一部分受命运支配。”德国作家瓦尔特·本雅明说民间故事有“抚慰”功能，现代小说正在失去。问题来了：这两位著名学者简单的论断需要用另一位著名学者复杂的理论才能解释清楚。瑞士著名心理学家卡尔·荣格提出“集体无意识”的心理学理论，他扩展了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认为有两种无意识，一种是纯个体的无意识，另一种是非个体或超个体的无意识。非个体的无意识是由遗传保留的无数同类型经验在心理最深层积淀的人类普遍性精神，包括祖先生命的残留，它的内容能在一切人心中找到，带有普遍性，故称“集体无意识”。荣格十分重视童话、神话在表达集体无意识理论中的作用，正是童话、神话中的种种意象形成集体无意识的“原型”，童话与梦比邻而居，都以象征的方式、意象的语言传达意识之外的东西。荣格认为，研读、分析、理解童话，可以为我们找到进入人类更深层的集体无意识（collectiveunconscious）的方法。我们重返童话，所看重的是正是这条简单、重复、古老与神秘的心灵之门，开启一扇集体无意识的原型之门，在其中学习陌生的语言，认识用意象说话的象征世界，尔后重拾自身创造象征的能力，深刻理解自己内在的无意识。读荣格谈论童话的作用，不禁会再次联想卡尔·马克思谈论希腊神话那段高屋建瓴的名言：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而，随着这些自然力实际上被支配，神话也就消失了。一个成人不能再变成儿童，否则就变得稚气了。但是，儿童的天真不使他感到愉快吗？他自己不该努力在一个更高的阶梯上把自己的真实再现出来吗？在每一个时代，它的固有的性格不是在儿童的天性中纯真地复活着吗？为什么历史上的人类童年时代，在它发展得最完美的地方，不该作为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出永久的魅力呢？卡尔维诺是意大利当代最有世界影响的作家，他从事文学创作40年，一直尝试着用各种手法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心灵。他的作品融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于一身，以丰富的手法、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象的、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深为当代作家推崇和效仿。他花费了两年时间，收集、整理了意大利所有大区的童话作品，编辑出版了由二百篇童话组成、卷帙超过一千页的《意大利童话》。他称赞意大利童话和民间故事“这门艺术里流淌着幸福，充满着想象力，到处是对现实的启示，也绝不缺乏品味与智慧。民间故事的首要特点是用词简练。一些特殊的波折只会留下其核心内容。民间故事总会忽略时间的延续，忽略那些阻止或拖延人物实现愿望或重获幸福的障碍。”他还梳理了世界各国童话各具特色的魅力，将童话的奇妙、质朴、趣味和寓意一一呈现，他说：久远的童话真谛，是“所有人类故事中不可替代的规则”。这个判断，接近于荣格的理论。以下谈几本难忘的童话书，仅仅是我个人阅读体验。最感人的童话小说是《快乐王子》创作于19世纪八十年代的童话小说《快乐王子》是英国唯美主义作家王尔德最经典的作品。王尔德像个中国人名，大家可能不知道他的全名之长是西方少有的：奥斯卡·芬格尔·奥弗拉赫蒂·威利斯·王尔德。他的人品和其他作品曾遭受极大非议，他也因此身陷牢狱。如今，有了这篇小说流芳百世，那一切苦难便都不重要了。童话的英文是FairTale，意思是“精灵的故事”，代表意象往往是长着轻盈翅膀的小仙女，为可爱的孩子和幼小的动物带来种种欢乐。《快乐王子》中的小精灵是那只甘愿牺牲自己帮助他人的小燕子。故事的梗概多数读者耳熟能详。只是为行文方便，还需简要地叙述一下。一个城市的小王子住在“无愁宫”快乐地度过一生，死后该城贵族院为他塑像纪念，用蓝宝石做双眼，纯金叶子装饰全身，宝剑上镶着红宝石，高高地矗立在城市中心。一只飞往埃及过冬的小燕子，当晚落在塑像的脚下暂时歇息，准备积攒气力第二天追赶其他伙伴。这时一滴泪水落在它身上。塑像开口说话了，小燕子惊奇地发现塑像眼里充满泪水。孩子们会毫无障碍地相信塑像和动物都能说人话，这是童话奇妙的地方，并非修辞中的拟人手法。快乐王子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站在城市上空后目睹的一切人间苦难，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请求小燕子把他身上镶嵌的宝石和金叶子取下来，衔给生病的小男孩、饥饿的年轻人、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有城里急需救助的穷人。这些事做完，王子就没有眼睛了，全身也变得灰暗难看。看到这个情形，小燕子不再提出飞往埃及，它要留下来陪伴小王子。雪来了，严寒也到了，小燕子最后吻了王子的嘴唇，冻死在他的脚下。这时王子的铅心也裂成两半。市参议员们拆除了快乐王子的塑像，因为他太难看了。这时的快乐王子丑陋吗？显然王尔德认为此时的王子有一颗最美丽的心灵，作者追求的唯美主义就表现于此。上帝要天使把这个城里最珍贵的东西拿来，天使便把快乐王子的铅心和死去的燕子带到上帝面前，上帝让他们永远住在天堂里。这样的故事梗概，远远不能体现原作语言意境的美丽、丰富。王尔德把这个故事写得生动、感人，在人文精神的培养教育方面意义很大，经得起时代的变迁和时间的考验，无懈可击，经久不灭。尤其是小燕子的形象，中国孩子们阅读之后，一定不再局限于“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的简单描述，会萌发诸多人文关怀的情愫，有利于健康心智发展。小燕子没有及时同伙伴们一起飞往南方过冬，是因为它迷恋北方河畔一支芦苇，整日谈情说爱，陶醉其中。当它必须飞往南方时，邀请芦苇与它同行，芦苇不会说话，只是摇摆身体，于是它就愤然离开。这时的小燕子还是一个不明情理的孩子。它落在王子塑像脚下，王子的泪水掉下来，它抱怨的是“你把我一身都打湿了”。王子请求它摘下宝剑上的红宝石去拯救女裁缝那可怜的病重孩子，它先强调它要赶往尼罗河和伙伴们戏玩，又抱怨曾经被孩子们用石块击打过，因而不情愿帮忙。当它看到快乐王子满脸忧伤的样子，善良的天知开始被唤醒，终于答应去帮助那个孩子了。王子要用一只眼睛上的蓝宝石救助穷困的年轻人，燕子吃惊了，它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肯牺牲自己救助他人的人，它勉强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后来王子又要用另一只眼睛上的宝石救助卖火柴女孩时，小燕子彻底崩溃。这时它下决心不走了，要留下陪伴双目失明的王子。就这样，它通过快乐王子的英雄榜样实现了自己的精神升华，到达了崇高境界。这样的童话，这样的故事，对所有阅读的孩子和成年人，都会有极大震撼，会终身受益。但对成年人来讲，快乐王子的行为意义值得深入探讨。一是他舍身救助穷人是不是一种“赎罪”？二是如果是“赎罪”，是否一定要粉身碎骨才算彻底？快乐王子生前只是享乐，这是地位特权造成的，是制度带来的，个人并无其他罪行，成为塑像后从城市高空发现贫富差距和百姓苦难，从而产生莫大愧疚，产生彻底牺牲自己、补偿救助他人的思想和行动。从私德上讲，他是高尚的。但他无法改变这个制度。联想到现实，那些曾经凭借不正当手段发财致富的人，如果自己醒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使自己良心得安并令社会认可？是否必须做到快乐王子这般地步才能实现个人灵魂升入天堂？这些问题，对孩子们来说自然太早。故事会永远铭刻在幼小的心灵中，总有一天会引发他们的思考。这也是童话的功效之一：童年未必能够充分理解意义，长大未必不能继续思考。每个人小时读过背过的经典名句，只有长大才能真正发挥作用。不知能否这样说：小时读过的许多不理解的意识内容，长大会变成心理上潜在的集体无意识而支配行动？小燕子的意象自然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型。最值得收藏的童话版本是《安徒生童话集》《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是西方两大童话经典。大家不知道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吧？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在成名之后，开始应邀去法国、德国、希腊和意大利旅行。天哪！他竟然和这些大作家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并且与他们会面，交谈：大仲马、维克多·雨果、巴尔扎克、拉马丁、海涅，还有著名作曲家罗伯特·舒曼，等等，等等。因为他在自传《我的真实人生》中提到的其他那些所谓德国著名诗人和作家，我一个也不了解，这里就不用一一列举了。由于安徒生十分喜爱旅行和结交名流、权贵，曾被戏称为“欧洲的交际花”。安徒生第一次来柏林，没有携带熟人的推荐信就贸然去拜访格林兄弟：雅各布·格林，威廉·格林。当时只有雅各布在家。安徒生自报家门：“我希望我的名字对您来说并不完全陌生。”雅各布以略带尴尬的声音说：“我不记得我听过这个名字，您写过什么作品呢？”这回轮到安徒生尴尬了，他提起自己的童话故事。我猜想他会先说《卖火柴的小女孩》《皇帝的新装》《丑小鸭》，这几个故事怎么排先后，各人恐怕不同，目前国内话题中引用频率最高的该是《皇帝的新装》。“我没有听说过这些，”雅各布说，“不过请告诉我您其他作品吧，因为我肯定听到过它们被提起过。”安徒生又列举了一些作品的名字，估计有他的诗歌和其他小说之类，他并不是只写童话的作家。世界各地的孩子们都读他的童话，但赞扬、评论这些童话的却都是成年人，因为真正能理解这些童话的也只有成年人。他的第一部童话集名为《写给孩子们的童话》，后来再写时就将“写给孩子们”这几个字从书名中删去，后来几本就叫《新童话故事》。他意识到，不同年龄的人们都很喜欢这些故事，而年长的人们却对更加深刻的含义感兴趣。在丹麦他的童话“进入了每家每户和每一颗心”，他也担心自己今后无力担当这样的荣誉和赞扬。但雅各布还是摇摇头，这令他感到“自己很倒霉”。他着急了：“丹麦已经出版了一批来自所有国家的童话集，那是献给您的。其中有我至少一篇童话作品。您一定读过和知道我的名字。”“不，我连那也没看过，”雅各布和安徒生一样尴尬，温和地说，“不过很高兴能认识您，可否允许我带您见见我的兄弟威廉？”这回轮到安徒生说“不”了。他只盼赶快离开，因为才遇到一个兄弟就如此不顺利，再别提还要见第二个。当然，时隔不久雅各布就去了哥本哈根，他知道了安徒生的影响，带着热忱来见安徒生。威廉·格林后来见到他说：“如果您当时来见到的是我，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我会对您更了解。”哈哈！真会说话。这件轶事被安徒生写进自传里，可见重要性，因为他来到柏林，发现雅各布·格林不知道他，令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和不安：在德国和世界如此著名的《格林童话》作者不认识他这个在丹麦和欧洲著名的《安徒生童话》作者，莫非出了什么问题？后来他们成了好朋友，终于令人欣慰。可见，著名作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此时的心理回到了儿童时代。安徒生的成名作其实是他的长篇小说《即兴诗人》，非少儿读物。西方一位著名评论家说：只有能够变成儿童读物的作品，才是经典。乍看不可思议，细想也有道理。《诗经》本来远比唐诗经典，但现在根本比不过少儿版《唐诗选》的影响大；《红楼梦》文学水平最高，还是不如少儿版《西游记故事》《三国演义故事》那样妇孺皆知、家喻户晓。在这方面，各国童话作品运气最好。如今，安徒生童话的影响已远远超过他的诗歌、诗剧和长篇小说，有150多种文字翻译出版，绝对是世界经典。其认识高度和艺术成就早有公论，知堂先生称赞他“以孩童的眼光和诗人的手笔，写下了文学世界中的极品”，论不上我多言。在中国，安徒生童话的出版很早，我见到最好的版本是叶君健先生翻译的《安徒生童话全集》，原上海文艺出版社版，1978年6月上海译文出版社新版。依据丹麦原版分为16册出版，珍贵的是附有全部原作插图。相比起来，各家出版社的《安徒生童话选》就逊色多了，没有收藏价值。很多连环画读物的文字都是改写的，几乎没有原作的韵味，很难感受作者的伟大。最富诗意的童话故事是《小王子》
法国文学家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可能是安徒生童话之后世界文学史上最有影响的童话，而且是值得成人多次阅读的“儿童童话”。1975年，一颗小行星被命名为“圣埃克苏佩里”；1993年，另一颗小行星被命名为“B612”，这正是小王子星球的名字。中文版最早发表在《世界文学》1979年第3期上，我当时在邮局订阅了这本刊物，最早读了这篇童话，有幸保存至今。迄今《小王子》的中文版本已达数十种。我以为最好的版本应该是：有作者手绘的全部彩色插图；有法文原作，附上英文更好，有助于读者学习外语和鉴别译文质量。
一位小王子生活在一个被称作B612的星球上，星球很小，且只有他一个居民。上对一朵玫瑰痴情——这朵玫瑰的影像，即使在他睡着时，仍像在他身上发出光芒，就像一盏灯的火焰一样……
小王子从自己的星球来到地球，直接的原因就是为了摆脱那朵玫瑰，那朵玫瑰娇气、矜持却又十分依赖他。
小王子见到一只狐狸，想和它一起玩，狐狸说：“我不能和你一起玩，还没人驯养过我呢。”“‘驯养’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建立感情联系’……”
“驯养”这个词，翻译者费了很多心思。法文的用字是apprivoiser，正是“驯养”或“驯服”的意思，但中国人看了会感到用词不当，译者最后认为，这个词有类似“同某人处好关系”或“同某人处熟”的意思。由于狐狸像一个哲学家，它使用“驯养”可能会显得深奥一些，译者便保留了这个词的原意。狐狸还为此发表了长篇大论：
你要是驯养了我，我俩就彼此都需要对方了。你对我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有驯养过的东西，你才会了解它。人们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他们总到商店去购买现成的东西。但是不存在出售朋友的商店，所以人们也就不会有朋友。你如果想要有个朋友，就驯养我吧！
狐狸很会表达友谊。它和小王子约好每天同一时间见面：“最好你能在同一时间来，比如说，下午四点钟吧，那我在三点钟就会开始感到幸福了。时间越来越近，我就越来越幸福。到了四点钟，我会兴奋得坐立不安；幸福原来也会折磨人的！可要是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没法知道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狐狸把这种约定称为一种“仪式”：定下一个日子，使它不同于其他的日子；定下一个时间，使它不同于其他时的间。读到这里，相信有过约会经历的朋友会发出会心的微笑：让狐狸这么一说，约会前的等待竟如此充满诗意！
狐狸显得比小王子有智慧，它说：
正是你为你的玫瑰花费的时光，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对你驯养过的东西，你永远负有责任。你必须对你的玫瑰花负责……
小王子游历了多个星球，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天文学家、国王、爱虚荣的人、酒鬼、商人、点灯人、扳道工和地理学家，等等。在了解他们各式各样奇怪的想法之后才发现：他必须回到他的那朵玫瑰的身边……
要是你喜欢一朵花儿，而她在一颗星星上，那你夜里看着天空，就会觉得很美。所有的星星都像开满了花儿……可要是绵羊吃掉了这朵花儿，这对他来说，就好像满天的星星一下子都熄灭了！这难道不重要吗？
小王子请求飞行员——本书的叙事主人公为他画一只很大的绵羊，并给它画上嘴罩，以防把它带回B612星球后吃掉花朵。最后他和飞行员的对话充满诗意的友情：
当你在夜里望着天空时，既然我就在其中一颗星星上面，既然我在其中一颗星星上笑着，那么对你来说，就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笑。只有你一个人，看见的是会笑的星星！
飞行员也认识到：“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地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我们整天忙忙碌碌，像一群群没有灵魂的苍蝇，喧闹着，躁动着，听不到灵魂深处的声音。时光流逝，童年远去，我们渐渐长大，岁月带走了许许多多的回忆，也消蚀了心底曾今拥有的那份童稚的纯真，我们不顾心灵桎梏，沉溺于人世浮华，专注于利益法则，我们把自己弄丢了。”这段话，可能是故事的用心之处。
《小王子》问世以来，先后被160多种语言翻译出版，据说总发行量仅次于《圣经》。无论用哪种语言朗读，都会被小王子的眼泪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圣埃克絮佩里把这本充满诗意和忧伤的书“献给还是小男孩的”一位好朋友，尽管他早已是个大人。我的理解是这位朋友“童心未泯”。
说来奇怪，我无论读几遍《小王子》，都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那份天真，那份无忧无虑的心情多么熟悉，真得能使人忘掉现实中的一切烦恼。
1944年，《小王子》出版次年，圣埃克絮佩里驾驶飞机执行任务从科西嘉岛东北起飞，竟然在地中海上空消失，再无踪影。大家只好猜测他去了小王子的星球。1988年，人们从海底打捞出他的飞行员手链，上面刻着他妻子的名字——康苏艾罗，以及《小王子》的纽约出版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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