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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讲稿，只有一张纸上写着不到３００字的提纲，在两个小时时间里，２２岁的刘 默涵站在家乡的讲坛上，面对众多的家乡父老，讲述了一个北大女孩历经艰辛、不屈奋斗 的“成长的故事”。她的语言朴实无华，她娓娓道来，她用自己成长的故事，诠释着一个 个打动人心、发人深省的人生哲理。 非常感谢大家可以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从昨天开始一直在想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开场 白。燕赵讲坛已经举办了100多期，以前来的的都是前辈、学者，像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 的学生走上讲坛，应该给大家一个特别的开场白。没有个性也是一种个性，没有开场白也 是一种开场白。谢谢在座的每一位。 有人说，我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一个历经磨难的孩子。一个人的性格的 完成，有可能上在小学完成的。 1995年我的父亲去世之前，我们家是一个非常美满、非常幸福的家。父母关系非常好 ，对我的教育非常宽松。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的生活、成长，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顾虑， 也没有任何来自家庭的压力。我只知道家是我一个最值得依靠最温暖的地方。所以我的个 性会适宜地成长，到今天，我经理了很多事情，但父亲在我心里留下的善良、坚强，总在 不停地长大长高。 父亲去世后，我家进入很艰难的境地。突然面临崩溃、坍塌的危机。我妈妈生病，紧 接着是财政危机。我不知道大家看过一个电视剧，叫《贫穷贵公子》的情节，唱诗班的袍 子、男主角对硬币的寻找，同学笑得不行；我挺辛酸的。我理解。我祈祷上帝、菩萨让我 拣到一分钱吧，每天走路都做这样的梦。那种偏执性的渴望。我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 父亲去世后，我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贫困和面临辍学。但是，我也感觉到了爱和温暖 。家里许多亲戚朋友，一直在默默无闻地帮助我们关心我们。我父亲去世后，我几乎 没有买过衣服，大学的时候，亲戚说：“高中的时候没有人笑话你，你要去北京，一个大 都市，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他们送了我很多很多新衣服。我在学校里边，有一个学姐， 她是我的助教。那门课结束之后，她对我说：“我请你去吃一顿饭，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 持，我感觉你是学的最好的学生。”北大南门外许多饭店、小吃，她问我想吃哪一家。我 说：“姐姐，我从来没有在学校外面吃过饭。”她说：“保证下个学期，我带你吃遍北大 南门所有的小吃。”每个周末，她都会过来约我吃饭，聊我的饿学习、我的大学的发展。 在她看来，一个孩子，第一次来到大都市，她带着一种贫寒、一种坎坷过来，会有许 多对这个世界的盲目、不知所措。所以，她成了我在北大的第一个领路人。现在她已经博 士毕业在北大留校工作，我还是叫她姐姐。她照顾了我三年。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我的亲很多戚，他们可能自己生病不吃药，他们回说：“蕾蕾（小名）要上大学，钱给她 留着。”他们可能没买房子，还在租房子，他们会说：“等累累考上大学之后我们再买房 子。” 一直这样，从１９９５年到２００３年我走入大学。我妈基本没有什么劳动能力，我 和我妹妹是作为消费者，我们遇到了很多很多特别困难的时期。我妈妈去看病没有钱，只 有８块钱，连车费都不够。被我们家邻居欺负，连水都不能用。。我生病做一个小手术要 自己去医院，我问医生打麻药还用不用脚钱，医生说交钱，那我说我就不用打麻药了。 很多很多这样的事。如果我一一讲出来，或许有人会说：经过这么多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容 易。但是我想说，正因为我很多很多的坎坷，正因为我有一个活下来的结果，有一个大家 看起来很成功的结果，所以我才是幸福的。因为能帮我活下来的人，能帮我走过贫困、帮 我走进北大的人，有的是我的亲人，有的是我当时的陌生人。因为我遇到了很多困难，他 们过来帮助我，所以我们成了好朋友、至亲至爱。这些经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 也许在座的很多同学，大家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你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的朋 友也会把你们视为明珠来呵护，称赞、赞扬你们，没有人会瞧不起，把你当成一个卑微的 人。也没有人用眼角的余光来扫视你们。当时也许有一天一们会失去这样一个屏障。所以 我们在坚强的同时也要去接纳别人的帮助。每一个来帮助你的人会是认可你的人，他们是 真心、善良的一群人，你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除了他们的帮助之外，你还可以 在你的内心感觉到一种来自于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一种感情。也许这种感情是你成功、克 服困难的最大的动力。 我记得在中学时有一件不愿意回忆的事，那就是我因为交不起学费，被学校请出了校 门。当时我在学校是一个很骄傲的孩子。大家可能也有感触，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同学，他 家境不太好，可能他会格外地坚强，甚至偏执、有些固执。我当时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所 以当时学校当着３０００同学，宣布我被请出学校，找了一个很荒唐的理由，告诉我是一 个不受欢迎的人。之后，我不敢提一个跟学校有关的词，一提到自己就会很伤心、心痛。 真的不想再去面对这个世界，我当时就问妈妈一句话，人能不能睡着了不再醒，我不想看 这个世界，我感到很伤心。我没有想到要放弃，但我想了不去面对。 所以等我转学到另外一个学校的时候，我遇到了我这一生中除了亲人之外的第一个贵 人。他就上我的初中班主任丁老师。印象最深的有两件时，第一件是我刚转学过去，我因 为被请出校门，再加上教学进度的差异，中间有一个时间差，我大约耽误了一个月的课。 丁老师过来很热心地过来问我：“默涵你还能不能跟得上，能不能听得懂？不行的话我找 老师给你补课。”我当时坐着，没有抬头看他，回到是“能，没问题，不用……”不超过 ３个字。我非常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个老师是对你好，是过来关心你的。另一方面有惟恐 自己想站起来和他吵架，因为我对老师有阴影。每看到老师就想起一个当初给我很深伤害 的人。老师离开时，我看到他很惊讶的眼神，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的瞧不起。 第二次是上课的时候，我在下面扇扇子。我不知道这里的习惯。我看到丁老师眼神里 闪过一丝不满，紧接着就是微笑着点点头，因为他发现了他的不满给我带来的伤害。当时 我真的想哭。因为我在另一所学校，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眼神，习惯了老师的冷嘲热讽 。 也许大家会忽略生活中的这样一些细节，甚至是一个眼神，但是对我来说，是非常珍 贵的。上面的听众我看不到你们，但是下面的我能看到你们每一个人的眼神。会为每一个 眼神而感动。有人问生活给了我什么，我认为除了贫困、挫折之外，还给了我一种去寻找 感动的本领。因为有的时候感动是一种养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但是我认为很有道理， 如果你永远带着一种感动去生活的话，那么你的生活会很幸福，你永远会找到那种很珍贵 的东西作为你的动力，继续让你前进。很多时候，这种感动来自我们身边的很多细节。 其实和我比起来，在座的每一位孩子都不是可怜的孩子。但是我跟在座的每一个人比 起来，我也不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因为我的幸福虽然很少，但是我善于发现。虽然我经理 的坎坷很多，但这种坎坷带给了我一些人生中弥足珍贵的东西，像朋友，像支持。经历了 坎坷之后，你就会很超然地面对任何事情。连我父亲去世这样的打击我都经受得住，我还 有什么不能经历的呢？（掌声） 在谈到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人问我：“你有没有想过退学，可以挣钱养家，分担家庭 的压力。”我说没有想过，因为对一个寒门出来的学子，他要摆脱贫困，他要改变自己的 命运，他唯一可以走的路也许就是学习，也许就是知识。所以也许有人感觉不到说学习能 带给我们什么，中学六年可能只是一个应试性的教育，它又能带给我们什么？可是对于我 们寒门学子来说，我们把中学六年这样艰辛、辛苦当时充实的６年当成一种知识和能力的 积累，更是一种家庭的希望，有一天我们靠知识走出去，同时靠知识来回报当初帮助过我 们的人。所以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想到的是如何去克服这一困难，如何走过这段经历，如 何走出来。所以，在座的同学也许没有经过我家的困难，不用想是不是要放弃，是不是要 走下去，我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样的机会。 我和北京的一位状元聊天的时候，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家庭的一份子，父母每天出去 很辛苦地工作，他们是在尽到对家庭的责任，他们要养家，让每个成员都过得舒心幸福， 他们很辛苦，尽管我们现在还被家长称为孩子，但是我们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我们也应 该尽到对这个家庭的责任，无论这是不是一个贫寒的家庭。所以他们把学习当成对家庭的 一个回报。所以有些同学说“默涵姐姐，我找不到学习的动力”时，不妨这样想一下。作 为一个家庭和社会的成员，我们该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一个家庭的一员，是不是应该担 起自己的角色？ 第二个话题是讲我人生的一个转折，带着爱走入北大。 我去拿通知书的时候，在公交车上，从石家庄到我们无极走的时候，整个车厢的人都 在为我高兴。他们都不认识我，但是他们都在祝福我。这是一个非常快乐的过程。 我家庭的条件比较差，我拿到北大通知书的同时，也拿到了一份收费通知单。所以就 是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学费怎么去筹？我的亲戚朋友已经被我拖累了很多年，我不可能 榨干每个人身上的钱，我应该怎么样走我接下来的路？当时我想，就是我挨家挨户去借去 ，我也一定要走进北大。我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但是我很幸运，我得到了河北福彩的３０００元的资助，之后，许多我没有见过面的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１０元、１５元……凑了８０００元，让我拿着这些钱走进了北大 。２００３年，我进入北大前的那个暑假，我没有像那些刚刚高考完的同学一样，可以跟 父母出去散散心，可以去享受一个假期，我没有，但是我却感受到一种爱，来自陌生人、 我不认识的一些人的爱。９月３日北大开学，我和姑姑是早上６点钟到的北大，８点钟开 始下雨，我说姑姑你赶紧走吧，怕雨大了走不了。我开始自己一个人逛北大，很漂亮，当 时未名湖水面上开着荷花，水涨得满满的，湖边有同学在读书，整个就像一幅画一样。 当时我身上还装着７０块钱，这与身边的景色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落差。 只顾欣赏北大的美景，看表时已经是中午１２点了，我１２点半找到食堂的时候，已 经关门了。许多同学到外面吃饭，我也舍不得。算了，饿一顿吧，于是接着在校园里闲逛 。当时给我第二个印象是北大校园里停满了车。一般都是家长来送学生，带着他们很悠闲 地逛。我有一种“北大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北大学生”的感觉。我看着繁华的景象，看着 那些家庭的幸福，那些家长幸福地陪着自己的孩子，为孩子成为北大的学生而骄傲。但是 我当时只有一个人，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他说过：“将来如果我没有钱，我就是卖血也要 供我的孩子上学。”（掌声）我想我父亲也会为我骄傲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也会来送 我上学，陪我一起欣赏校园，一起吃饭，但是不可能……（哽咽） 当时我想，我是一个欣赏繁华的人，我是一个欣赏北大的人，而不是一个北大人。所 以一开始，我不想告诉我的同学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想去介入这个繁华，我一直是默默 地在北大学习，生活。我只去过一次未名湖，后来我不敢再去，因为我在那里悲伤过…… 两个月之后，我找到了一份兼职，每天除了学习、去图书馆，就是做兼职。当时我感 觉我离北大更远了。虽然我也向往其他同学的生活，但是我不能，我没有那样的时间。后 来我自己一反思，考入北大上带着大家的希望来的，我带着很多人羡慕的眼光。北大是一 个学术的圣地，所以我要好好地学习。第一个学期下来，很多大师成了我的朋友。有些老 师知道我爱看书，但从来不买书，所以他们经常会打电话：“默涵，我又出了新书，什么 时候送你一本，你有时间过来拿……”我们系副主任张方老师经常邀我去他家里，在他的 书架上挑书看。我慢慢找到了北大学生的那种感觉，就是可以跟老师、跟那些表面上非常 威严的学者交朋友。他们没有歧视，而是把你当成朋友，称呼你“小刘”，即使你在一件 事上很愚蠢，走了一些弯路，他们也会非常欣赏地给你机会，跟你交流。 第一学期结束之后，我得到了国家奖学金，物质生活有了缓解，我谢绝了一位李叔叔 每月生活费的资助，我完全以自立的身份在北大生活，开始有了一种北大人的感觉了。我 和我们系的党委书记谈话时，说，我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了。我唯一的困难是我的借书卡 一次只能在图书馆借１０本书，但是我有时候需要２０本书，但我又每钱去买。“你想借 书的时候，就来拿我的借书卡。”他最后告诉我一句话：“在北大，不是以一种物质的东 西来品评人的，这是一个以能力和素养来品评人的世界。时间长了你会慢慢感觉到这一点 。” 大一结束，我们去军训，要打背包，女生都不会，所以我们班有２０多个女生的背包 都是我一个人来打的。我年龄不是最大的，但是她们都很尊重我，叫我“老大”。打完背 包后，她们就轮流为我来按摩，因为我的手已经被绳子勒肿了。当时，我也不是干部，同 学很自觉地把我当成我们连队的核心人物。我是怎么样来赢得他们的尊重和帮助的呢？我 没请大家吃过饭，也没唱过ＫＴＶ。我曾问一个同学“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说“ 因为你对我们好”。我在北大一年，字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人要真诚。 北大有１００多个社团，我参加了山鹰社和志愿者协会。去服务社会，去支教，去帮 助民工子女学校募捐，给他们上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务社会的事情。山鹰社是一个 非常磨练人的地方，周二四六都有晚上的训练，最少跑３０００米。当时跑步是我的弱项 ，跑完腿会抽筋的。所以我选择山鹰社上为了让自己一受到磨练，做一个有毅力的人。 我刚去的时候跑得非常慢，最后都剩下我一个人再慢慢地跑。每个人都会给我喊加油 ，我回声“谢谢”，就会跑岔气，就会肚子疼。没有人知道我跑了多少圈，但我得为自己 负责，我不怕丢人。后来慢慢我就不是跑最后的一个人了。山鹰社成立１２周年时，我们 要在操场上跑６０００米，当时我跑了第一名。我超过每一个人时，我发现周围的人们不 仅上在给我喊加油，也给被超越的人喊加油。 你去帮助别人，给别人喊加油，其实对自己也是一种帮助。后来北大全校运动会，没 有人报５０００米，我 报了跑第六名——前四个都是体育特长生，第五个和我都是山鹰 社的。我跑了２１分钟。没超过一个，都给他喊加油。结束后很多选手给我拿水、递毛巾 ，因为我为他们喊了一声加油……任何帮助都是一种互助。 话题三：走进一个领域，尝试一个事业。 开始助学金，因为一个小故事。那年回家，我妹妹对我说：“姐姐，我们班有一个学 生，她叫朱红霞，她每顿饭只出一个馒头，吃不下去就掐掐嗓子，不行就拿白开水灌下去 ，实在不行了就拿咸菜汤泡着吃。还有，这个同学还很怪，她和别的同学不说话。” 因为我家离学校比较近，妈妈经常去给妹妹送饭，这样比较节省。我就对妈妈说：“ 妈，你给妹妹送饭时，也给红霞送一份菜。”家里炒的菜，也不花多少钱，多炒一些。她 一定有自己一些特殊的困难。０５年寒假我回家的时候，妹妹告诉我，原来，红霞没有妈 妈，她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天。当时，我就哭了。我突然理解，红霞为什么一顿饭 只吃一个馒头，为什么连咸菜都是宝贝。 我问妹妹，红霞还是每顿饭只吃一个馒头吗？妹妹说不是了，不是了。她有包子可以 吃。我们无极中学有个３号食堂，师傅每天中午都和红霞说：“我们这儿有些包子卖不出 去，露馅了，给你吧，要不也是坏了。”其实包子不是露馅的，食堂的师傅以一种很尊重 的方式给这个每顿只买一个馒头的女孩改善生活。我听了特别感动。我让妹妹跟红霞说： 这个社会上会有很多人帮她，只要默默去感受，她会感受到很多幸福。我也会帮她，如果 她考上大学，我会供她念书。 我们无极中学是一个有着助学传统的学校。后来，我去学校，和老师、领导沟通，希 望能帮助红霞。领导告诉我，学校像这样的学生还很多。理科实验班有一个男生，他妈妈 供着３个男孩上高中，她的工作是用缝纫机匝搓澡巾，一个一分钱都不到，她来求学校减 免学杂费时，她蹬缝纫机的腿都是肿的。这个男孩特别懂事，他喜欢看课外书、资料，每 天都到书摊上翻着看，求老板不要赶他走。有一次学校一位老师看到了，对老板说：“你 把他看的书给我包起来。”这位老师拿着这些书给了男孩的班主任，告诉他：“你把这些 书给他，不要告诉是谁给的。就说一位老师，认为他学习很好，给他的奖品。” 又讲了一个女孩，她们一家开车出去，出了车祸，经过抢救，花完了家产，最后只有 她和妈妈一个活了下来，她的弟弟、妹妹、父亲都去世了。这位女生留下后遗症，每个月 都会头痛，都要输液。她现在看人的目光都会带着一种愤恨，因为当时那位肇事的司机逃 逸了。她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还有一位男生，他母亲也是出车祸，抢救了一个星期后去世，他父亲糖尿病，他的叔 叔伯伯都卖了房子给他父母治病，最后花光了钱去世。这个男生原来考前几名，现在倒数 几名。 我听了之后感到很心酸，原来在我们这样一个小康县里，也还哟很多很多这样的孩子 。所以我想做一些能帮这些孩子的事，就有了我最初要做助学金的想法。当时我们那里靠 上北大的人很少，我考上北大是一个很轰动的事情。很家长通过学校、亲戚找到我，希望 我给孩子做辅导，哪怕是玩几个小时，要多少钱都给。我当时想，既然这么哟市场，我干 吗不做一个大的活动，邀请这些学生和家长来参加，把他们给我的钱收集起来做一个助学 金？和学校领导沟通之后，很支持。我马上和北大、清华的同学联系，筹备了两天，第三 天开始运作这个活动。这次活动一共３天，最多一天我睡了三个小时，我要写策划书，要 整理贫困生的资料，做好很多工作，特别紧张。连胃也处于休眠状态，吃不下饭。 这次活动总共筹到４１１０元，成了默涵助学金的第一笔资金。当时，和校长商量怎 么命名。其实不合法，没有任何许可，就以卖门票的形式。校长给担了下来。 “刘默涵是个贫困生，这样一个穷学生都能考上北大，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奇 迹，但对于贫困生来说，这是一个希望。以你的名字命名，告诉贫困生，今天的你就是昨 天的刘默涵。今天的你和刘默涵一样努力，明天的你就是今天的刘默涵。” 我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后来助学金慢慢发展到社会上，我们后来的８６００元都来自 社会捐款，已经不是靠我的个人力量来维持，也有很多我的北大同学、老师、我的战友、 捐款人的支持。也有很多手捐助的人的支持。因为他们的成长告诉捐款人：你们当初对我 的帮助是值得的，我们是一个扶得起来的人。 可能有一天刘默涵会不在了，但是我希望这个助学金会一直存在，直到我们这个社会 不再需要个人来做助学，我们这个社会不再需要民间团体来助学的时候。它再结束。（掌 声）我们在北大做了一个未名助学社，用这个名字激励所有参加的人，我们曾经是一个平 凡的人、默默无闻的人，卑微的人，将来我们会是这个社会的中坚。 在我做助学的过程中。无论是小学生，还是到了我可以叫爷爷的人，给了我们很多很 多的支持，如果没有大家，这靠我个人的力量，也不会走到今天，甚至没有今天。 同样，在贫困生身上，我感到了一种宽容、一种大度、一种只要别人给我一个台阶， 我就一定能爬得上去的精神。如果你们身边有这样的学生，你们也不妨去看看，听听他门 说的话，看看他们做的事，他们可能会更理解这个社会，可能更懂事，更坚强，他们从不 轻易哭，不轻易说不，从不轻易说我不行……也许在背后会流泪，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们 会用笑脸用坚强告诉你：“虽然我是贫困生，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幸福，我 自己的路。”（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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