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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旅行坠崖失踪我苦寻5年 绝望办葬礼那天发现她就在我家

时间:2020-09-24

生死之间每天读点故事

提示:本文共有 9924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20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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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

百家号01 0615:08

1

黑夜被一片汪洋的红色刺破,大火在瞬间侵吞了整栋屋子。浓烟徐徐攀升,张牙舞爪地盘踞在顶空,向下窥探那些惊慌逃窜的男男女女。他们放声尖叫,嘶吼声是一阵高过一阵。

黄月巧从火势凶猛的屋内逃了出来,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闵广原后,一头栽了过去。她被对方接住,道谢后便捂着嘴咳嗽起来。

火势不减,熊熊大火将整个夜晚燃烧得宛若白昼。屋檐下挂着铜制装饰品的绳索被火烧断,装饰品掉落,刹那间分成的碎片划伤了经过的路人。火焰包围着玻璃窗,灼烧不多时,使其炸裂开来。

“月巧,你看见溪溪了吗?我刚才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她。”闵广原神色紧张,时不时向里面张望。

黄月巧抓紧他的胳膊,轻轻靠在对方胸膛上,虚弱道:“你不用担心,我看见她跑出来了。”完话,她又开始咳嗽。

闵广原放下心,紧锁的眉头略有舒展。镇定几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黄月巧离得太近,举止间也很亲昵,就适时轻推对方几下,想保持一段距离。但她似乎难受得厉害,面色苍白,不好站起来。他无奈,只能任由对方抱着,同时在心里祈祷,不要被突然出现的女友误会才好。

消防车来得及时,一路畅通,快速赶往现场。下车,搬出工具,冲进现场实施救援,消防员们迅速进行灭火工作。

一旁有人在对跑出来的人员进行清点,叫到闵广原时,他抬头望了眼四周,“我没看见溪溪,月巧说她逃出来了,但我一直没找到。对了,还有宜亚,我也没看见她。”

“我,我在这儿。”江宜亚灰头土脸地出现,大概是猛跑过来的关系,说话时气喘吁吁,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黄月巧不合时宜地从闵广原的怀里跳了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见她,“你怎么会活着?”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扭过头看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后,她立刻上前握住宜亚双手,“宜亚,你不是喝醉了吗?所以我一直在担心你能否跑出来。我不太会说话,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月巧,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关心我。”江宜亚冲她微微笑着,以示理解。

半小时过去,火被熄灭。两名消防员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的人已烧伤大半,她一动不动,早已没有了呼吸。

闵广原止不住颤抖,隐隐间怀疑躺在上面的就是自己的女友,不敢走近担架,又不得不走近。在这短短的路程中,他每走一步,心里的怀疑就会深一分。终于走到了担架前,他看清亡者后,痛苦地抽泣起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溪溪?我不相信。”黄月巧一手遮面,一手伸向前想抚摸上面的人,却被一旁的消防员制止了。

江宜亚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一边,眼睛泛红。两个小时前,大家还在一块喝酒,可转眼间就是阴阳相隔。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吗?

没过多久,天边泛白,现在已是凌晨。几辆警车在马路上飞速行驶,最前面的那辆警车里面坐着队长李锋刃,他微微闭着双眼,单手托腮,想一些事情。

开车的小警察是郑树,他刚刚还躺在温暖的被窝中,没睡够就被老大从床上拽起来往现场赶。他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专心,开好车,别老打哈欠。”

他扭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李锋刃,不可思议道:“老大,神了,你不看都知道我在干嘛。”见对方没有反应,他自知没趣,换了个话题,“火灾这意外事故不归咱们管,咱们来干嘛?”

“根据消防队送来的报告,这火在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纵火。”

“那这事归他们管啊。”

“我们去是因为现场出了命案。”

“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火灾不是意外,人死这事也可能不是意外,那这火是不是就是为了杀人放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李锋刃说完话,车正好到了目的地,“您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郑队长。”

郑树听这称呼,嘴角当下就向上扬起,笑嘻嘻道:“这声‘队长’叫得舒坦,来,再叫个。”

“好嘞,队长,郑队长,我亲爱的郑队长。”

“别停,继续啊。”郑树刹车完毕,双手抱着脑袋,往椅子上躺去,一副享受状。

李锋刃抬手将文件盒甩进郑树怀里,指着车门,狠狠道:“这是详细资料,自己看。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喜笑颜开地滚。”

秋末,天渐寒,景色萧条,处处都透露着悲凉的意味。眼前是别墅区,现场在最尽头,那里是周氏集团董事长的私人豪宅区,整整一亩地以及上面的建筑都是他们家的。

着火的房子是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据消防队介绍,最先着火的是顶楼仓库。仓库里放有大量易燃物品,虽然极易引起火灾,但因平时少有人去通风,空气特别潮湿,如果不是有人带火源进去的话,屋子不可能烧起来。

判断蓄意纵火的原因不止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距离失火地点不远的地点发现了一盒火柴,里面少了两根,火柴盒上面没有检测到指纹。

根据逃出来的客人们交代,当晚并没有任何活动需要用到火柴,而所有吸烟的人也都说自己只用打火机。问过周氏夫妇,住宅内没有这类东西,所以很可能是有人从外面带过来的。

“这么多人聚集到这儿是因为什么事?”李锋刃掠过楼梯,直接向顶楼上的仓库走去。

郑树翻翻报告,做出回应:“周氏夫妇的女儿,周茗的追悼会……”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李锋刃抬手打断郑树说话,接通电话后接连应了几句,再转头对郑树说道:“通知卫局立案,这是起谋杀案。”

2

死者孔溪溪,年二十七岁,与周茗生前是闺蜜,今天来参加她逝世五周年的追悼会。孔溪溪的尸体被送往尸检,经法医初步鉴定,死者后脑勺有两处以上,被人用同一物品砸伤的痕迹,肺部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整个身体有百分之五十的面积被烧伤。

“所以说,是凶手将孔溪溪砸晕,再用大火烧死她的。”郑树在一旁做出分析后,又觉得说法不妥,“他要是想杀死孔溪溪,从砸死和杀死两种方法中任选一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我说过,没看到证据前不要太武断。砸晕死者的人和放火烧屋子的人未必是同一个。你去问问嫌疑人和其他客人,我去看看现场。”

李锋刃给各个警察下达完命令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开追悼会的大厅里没什么人,这儿与案发现场相距太远,联系不大,只派了一两个警员在此处搜查。厅内的正中央放有特大的黑白遗照,上面的长发女孩儿面容姣好,笑盈盈地目视前方。她就是周茗吧,可惜已不在人世了。

遗照前放有大朵大朵的花,鲜花的洁白烘托出满满的悲伤。他有些压抑,匆匆瞥一眼,确认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转身准备去下一个地方,路过男女通用的卫生间时,听到里面有哗哗的流水声,他扭头看见了一个正在洗东西的女孩儿。

“请问,你是在洗围巾吗?”他走上前询问。

女孩儿穿着一身轻巧便捷的运动服,加上一头短发,使其显得干净利落,她回过头,投以疑惑的目光。

“别误会,我是来调查的警察,”李锋刃出示警察证,继续交谈,“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被问话吧,你为什么没有去?”

女孩儿洗干净围巾,将里面的水挤干,“我被问过了,他们说没什么事了,我就来这边洗围巾。那个,客房那边不能进去,所以才跑来这边洗。”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叫江宜亚,溪溪的朋友,”她说到闺蜜,眼眸中闪过悲伤,说话声也小了很多,“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死了的人已经安息,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下去,你不用太悲伤。”李锋刃说这话完全是出于职业素养,身为警察,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我想去失火点看看,这儿不小,我刚刚迷路了,你方便带我去吗?”

“方便,我带你去。”

豪宅区的面积大,房子和房子间栽了不少树木。他们从小树林里的青石板上踩过,经过休息区时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坐在长椅上。江宜亚向他点头致歉,麻烦对方稍等一会儿后,独自跑了过去。

天阴,无日,有风,他站在原地感到有点冷,跺跺脚活动了一下。江宜亚正蹲在老妇身旁,她握住对方的双手,聊着什么,说完话后站起来,脱下外套递了过去。老妇一开始似乎不大接受,推辞半天,耐不住她的坚持,接了过去。她瞬间开心起来,道别后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这棵白桦树有十年了,夏天时长得特别好,现在都开始落叶了。小心点儿,前面有个坑。转个弯,再走十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她说话的口吻变得轻快,心情似乎很好,不再如刚刚一样沉重。

到达目的地,他向江宜亚道谢:“麻烦带路了,你对这儿挺熟的,感觉好像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不,不是,我就是比你早来一天,听保姆阿姨们聊多了就记住了,其实对这儿也不怎么熟。”江宜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说是还有事没处理好便离开了。

她在躲闪。

李锋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丝若即若离的怀疑在心间闪过,她的身上绝对隐藏着秘密。秋风微寒,他驻足一会儿,便再进入了烧焦后的现场。

消防人员是在孔溪溪的房间发现的她,她住在顶楼的一个屋子内。参加追悼会的客人有一部分已经在昨天白天离开了,另一部分没离开的人员被安排在这栋屋子内,他们家住太远,也想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就没有离开。

顶楼只有孔溪溪一个人在住,除了她之外的人都在楼下。老实说,放火嫌疑最大的就是她,要不是她在这场大火中死去的话。

电灯之类的照明工具全被烧毁,屋内有些暗,他用手电筒来回照射,忽然发现墙角里有个东西在闪光,就顺手叫了一旁的警员过去查看。

“李队,是个小玻璃珠。”警员用镊子将卡在墙缝里的东西夹出来后,放进袋子里递了过去。

李锋刃琢磨起袋子里的珠子,脑海中迅速闪过江宜亚的身形。

3

郑树对所有人问话结束后,抬头看见了正推门进来的老大,他起身把刚刚做好的记录递过去供其查阅。

周氏夫妇把一间招待客人用的茶水室开出来给警方拿去做调查,这屋子的四面墙都是玻璃,里外都看得很清楚。郑树用帘子把三面玻璃墙遮住,仅露出有门的那面,这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们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说说吧,什么情况?”李锋刃边翻记录边做出询问。

郑树指着玻璃墙外的一个女孩儿,颇为自信道:“我感觉这次的案件还挺简单的。那个叫黄月巧的女生绝对有问题,我甚至敢肯定她就是凶手。她回我话时,特别紧张,有时沉默,有时结巴。还有人举报说她和死者的男朋友有不说清的暧昧关系。”

记录上表明,首先问话的是周氏夫妻。他看到照片时才知道刚刚和江宜亚经过时遇到的那位老妇就是周董事长的妻子,眼前浮现出她对老妇的种种,随即问道:“这个江宜亚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问题啊。江宜亚的嫌疑最小,昨天是被孔溪溪她们强拉过来的,她甚至都不认识周茗,而和死者她们也是半年前才认识的,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不能仅靠猜测和动机找凶手。”李锋刃轻怕对方一下,便不再问什么了。

她为什么那么关心周茗的母亲?难道仅仅是对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的同情吗?

疑团越来越多,他怀疑她,也怀疑是自己多心了。抽出椅子,坐下后翻看笔录,注意点有意无意地围绕着江宜亚。

周茗,孔溪溪和黄月巧是学生时代的好友,五年前在单南市的徒步旅行中,周茗失足跌落悬崖。搜救队前往搜救未果,什么也没搜到。

当地常有野兽出没,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周茗生还的可能性很低,很可能已经死了,而她的尸体或许被野兽给吃了。但周父周母一直不相信,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才渐渐接受了这个结果,于是就有了昨天的追悼会。

孔溪溪和江宜亚是在一家整容医院认识的,她一向对自己的外貌有诸多不满,花了好长时间攒钱,准备做手术。江宜亚的父亲是整容医院的院长,她被安排在前台接待来做手术的病人。两人在性格上相近,谈话很投机,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之后她又认识了黄月巧。

至于闵广原,他和死者孔溪溪是情侣关系。而他和黄月巧的暧昧关系有点儿捕风捉影了,顶多算是黄月巧对他的单相思,他看上去老实憨厚,不像是做坏事的样子。

“老大!”郑树突然从外面闯入,欣喜地大叫,“砸晕孔溪溪的玻璃雕像上的指纹,与黄月巧的指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两者一致,凶手就是黄月巧。”

技术部将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进行还原,还原结果为一尊造型奇特的雕像,经周氏夫妇指认,这是每个客房里都会有的装饰品。雕像上面的血迹是死者的,而上面仅有的指纹是黄月巧的。

“孔黄江三人晚上在一楼大厅内喝酒,大约一小时后,江宜亚喝醉了,黄孔二人就把她扶回了房间。根据黄江两人的说法,没有人去过孔的房间,可凶器上有黄的指纹,那就说明她撒了谎。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杀了自己多年的朋友!”

破案有种引人兴奋的魔力,郑树正沾沾自喜地进行推理。李锋刃想打断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原本想说分析案情要面面俱到,不能太武断,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将凶手指向黄月巧,那他又在怀疑什么?

“不好!黄月巧消失了!一定是畏罪潜逃了!”他果然是刚做警察没有几年,遇事总爱大呼小叫。

李锋刃推开茶水室的门走了出去,迎面撞上了站在门口的江宜亚,而后听见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他立即弯腰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条项链,绳子上串着一个兔子。兔子栩栩如生,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它的眼睛是凹陷的,有种怪异的感觉。

“谢谢。”她接过项链后转身离开。

大厅门口响起一阵骚动,郑树将黄月巧抓了回来。黄月巧看上去异常紧张,走路时都开始哆嗦,“我只是迷路了,这地方太大,谁都会迷路,我没有逃跑。”

“黄月巧,把孔溪溪砸晕过去的凶器上有你的指纹,这事你怎么解释?”郑树取下别在腰间的手铐,准备给对方拷上。

黄月巧瞬间慌了神,挣脱开郑树,转身跑到闵广原身边,“广原,我不是凶手,这火是意外,溪溪只是不小心摔倒,被掉落下来的雕像砸晕后又被火烧死了,与我没有关系。广原,你要相信我。”

“这个作案手法想了很多遍了吧,你是不是希望警察也是这么想的?放火烧屋子,把人为砸晕变成意外砸晕?黄月巧,我只说了凶器上有你的指纹,又没说是什么凶器,你怎么知道孔溪溪是被雕像砸晕的?”郑树单挑眉毛,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四周留下的人都是周茗的亲朋好友,其中有不少人认识黄月巧,他们一听这事,当下忍不住就讨论了起来。场面变得很混乱,一旁的警员费了好大劲儿才制止了他们的交头接耳。

“这都是我猜的,我不是凶手,”忽然间,她像是疯了一样向江宜亚冲过去,揪住对方的头发,大声谩骂个不停,“都是你的错,你长得好看就能得到广原的称赞,我为什么不能?”

一旁的闵广原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后,脸色尴尬,往后退了几步。

作为当事人的江宜亚反而镇定很多,她上前就给了对方一巴掌,“你清醒点!因为我好看,所以你杀了溪溪?这两者有关系吗?”

“不,不是的,是闵广原一直夸你漂亮,孔溪溪就听不下去了,想杀了你。她说把你灌醉后,再放把火烧死你,做出一种你意外被火烧的假象。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我什么都没做。”黄月巧难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又哭又叫着。

江宜亚凝视对方,虽然愤怒,但愤怒得恰如其分,她抓紧黄月巧的胳膊,一声声逼问:“溪溪都死了,你还在诬陷她,你真狠心,就然拿着雕像砸自己的闺蜜!”

“我没砸,没有,”她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就跪倒在地,又抬起双手,在脸上胡乱抓着。

“你没砸?那是警察在开玩笑吗?是你拿着雕像一下下砸晕溪溪的,然后把她扔在火场,营造出意外身亡的情景。”

“一下下,不,我就砸了一下,不对,是很多下。”

“你这个凶手,是不是因为场面太混乱,你忘了指纹这回事?”

“不,我不是凶手。”

黄月巧声泪俱下,痛苦地澄清着自己不是凶手,可在场的人都不再相信她了。他们言辞闪烁,目光中全是厌恶。

“郑树,究竟谁是警察!”

郑树被老大的这声不满给敲醒,从两人混乱的争吵中反应过来。他连忙冲过去将手铐拷在黄月巧的手腕上,拖着早已精神崩溃的她往外走去。

李锋刃下令带回了一队警察,留其余人在现场做最后的工作。案件看似结束了,但真这么简单吗?他临出门前看了江宜亚一眼,心里想着关于这个女孩儿的各种可能。

她太不简单了。

半小时前,这案子还有太多疑点。放火和砸晕死者的是同一人吗?如果想杀害死者,砸死就够了,为什么要放火?放火和袭击死者之间是否有联系?还有他最为在意的一点,当初判断谋杀案是因为死者的脑部被同一件物品连续多次砸伤,要是想营造意外事故,就不能用同一件物品砸很多次,所以黄月初砸了几下?

半小时过去,两人的争吵也结束了,这些问题看似都有了答案。

但,答案正确吗?

她在引导。

她在引导黄月巧往一个方向上说。

4

“我的脸,我的脸是怎么回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地伸手触摸这张陌生的皮。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病床前站着的男人神色冷漠,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混蛋,你有什么权利把我变成别人,我要离开这儿。”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意料之外,男人猛然跪到地上,抓住她的脚踝,“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只有你才能救她。你别走,别离开这儿。”

她一怔,摆手拒绝,“我没有那么大本事,救不了任何人,我只想回去。”

男人变了脸色,从地上站起来后,径直扑了过去,“我救了你,你却不报恩,我要掐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怒目圆睁,双手死命地掐住她的脖子。

她想反抗,可是没有力气,伸手向空中抓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终于,她在虚弱地吐出“救命”两个字后闭上了眼睛。

“救命,救命!”

江宜亚从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惊醒,噩梦过后的大汗淋漓使全身都不舒服。一张纸巾从一旁递了过来,她抬头看见了周茗的父亲,一个和蔼的男人。她接过纸巾后道谢,又很有礼貌地向对方笑了笑。

“介意我坐在这儿吗?”周父低头看向长椅。

“当然不介意。”她摇摇头,往旁边移了移。

周父坐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随意闲聊:“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嗯,我闺女要是还活着,也是你这么大。我问你个事,希望你不要介意。你说话的声音有点儿怪,请问……”

江宜亚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嗓子做了手术,声道受损了。”

警局传来消息,黄月巧已经认罪了。孔溪溪本就嫉妒江宜亚漂亮,又加上男友闵广原近来总对她大肆赞美,她就想除掉这个女生。计划是先灌醉江宜亚,再烧掉这栋客房,营造出醉酒的江宜亚没逃出来,意外身亡的假象。

因为个人能力有限,她就拜托了也对江宜亚不满的好友黄月巧帮助自己。只是没想到,黄月巧不仅讨厌江宜亚,还讨厌她。黄月巧想借助这场大火杀掉两个,她嫉妒她们俩儿有她没有的东西,一个拥有美貌,一个拥有爱情。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警察问出了周茗当年跌落悬崖的真相。

“我女儿长得美,成绩高,人缘好是种罪吗?怎么能因为嫉妒就可以杀人!她们来参加追悼会,心安理得吗?”

病房中,周母掩面哭泣,之前在得到消息的同时,她就气得昏了过去,然后被送去医院。江宜亚说自己很担心阿姨,就陪着周父一同来医院。忙了一通后,她忽然很疲倦,想来是昨晚因火灾没有睡觉,竟然坐在长椅上睡着了。

“阿姨,别难过,你要是难过的话,周茗也会不开心。”她坐在病床边,轻声安慰周母。

周母点点头,抬手轻轻触碰她紧锁的眉头,慢慢向下滑动,抚摸她的双眼,“我女儿啊,也爱皱眉,别常皱眉,要开心。你啊,老是劝别人不要难过,自己也别难过啊。”

“好。”她没有去纠结对方话中“老是”两个字,心想着阿姨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周茗,但又有什么关系。

“姑娘,你和我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能给我们两人做干女儿吗?”

周父咳嗽一声,凑到妻子旁边握了握她的手,“你说什么呢?人家才和我们见了一面,你这么说太唐突了。”他转头向江宜亚道歉,同时换了个话题希望聊天的气氛能稍微轻松些,“姑娘,你脖子上戴着的这条项链是玉做的吗?”

“能给我看看吗?”周母接过项链端详起来,“我女儿也有一条这样的兔子项链,只是这个兔子的眼睛处和我女儿的那个不同。”

“你怎么又把话题给……算了,我自己都忘不了,又怎么能狠心地让你去忘掉。”他目视着妻子的面庞,眼眸中流淌着涓涓悲伤。

“不好意思,我胃有些不舒服,想去厕所。”

江宜亚起身说了句抱歉,推开病房的门出去。她匆匆往卫生间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再无法向前走一步,只能躲进一旁的角落里,蹲在地上抽泣。

像是夏季的雨,一旦落下便是倾盆的模样,她忍啊忍,可怎么也忍不住。“对不起,对不起。”四周明明是空无一人,她却一个劲儿地道歉,不知道向谁。

同一时间的甘北警局里,刑侦队队长李锋刃接通了电话:

“刃哥,你让查的事有消息了,单南市给出的回信是江宜亚早在五年前的车祸中死亡了。一家三口在那一年去单南市旅游,没想到碰上这种事,江宜亚的母亲知道女儿去世的消息后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但没过多久就被家人接回家了……”

“好,我知道了。”

他回应后,挂上电话,斜靠在椅子上,扭头望着窗外的落寞景色,脑海中回想着刚刚的电话内容。

5

医院的天台上风大,少有人来这里。江宜亚依旧穿着那套宽大到显示不出身材的运动服,貌美,不化任何状,头发也没有多整齐,似乎是故意将自己打扮得很邋遢。

约她上来的人面向迎风面,双手插进口袋里,背对着她,一言不发,沉默地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

江宜亚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问:“李警官,把我叫到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江宜亚,只是问你几件事,你别紧张。口供上,你说自己从来没去过孔溪溪的房间,是真的吗?”

她暗暗握紧拳头,“当然是真的,你,在怀疑我?”

“江宜亚,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不好意思,随意诬陷他人可不好吧。”

“黄月巧当时只砸了孔溪溪一下,并没有砸晕对方就慌张跑开了,后面那几下是你江宜亚补的吧,为了嫁祸给黄月巧。”

她感到额头上有汗水,想抬手去擦,胳膊却僵硬得无法活动,“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先下去了。”

李锋刃忽然转过身来,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顿时提高几度,“你做这种事,对得起日夜思念自己的父母吗?周茗!”

“别老叫我名字!烦透了!”

天台上顿时安静下来,有几只还未南飞的大雁孤独地鸣叫,声音悲凉又凄惨。远处的太阳渐渐沉下,它不明亮,没有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更远处还有工厂,烟从屋顶升起,又涌入空气中,消失了,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你不是叫江宜亚吗?周茗。习惯很难改掉,尤其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他的说话声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江宜亚抬起头,眼睛中充斥着阴邪,她一步步走过去,“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很多东西。”

“那就,去死吧!”

李锋刃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单单看向这个猛然扑向自己的女孩儿。她大叫着伸过双手,但在接近对方的一刹那停住了,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们就是这样把我从悬崖上推下去的。”她靠在栏杆上,任由身子一点点滑下去。

“我做错什么了?她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隐瞒身份回来,只是想知道她们当初害我的原因,根本没有想害她们。可是那天我不小心偷听到两人的对话,就控制不了自己,她们不仅没有悔过之心,居然还想着加害别人。”

她突然抬头看向李锋刃,从怀中掏出个东西递了过去,泪眼婆娑道:“警官,你别把这事告诉我爸妈好吗?这是我那天洗的围巾,没洗干净,上面还有孔溪溪的血。”

他没有回话,接过围巾后,弯腰扶起了对方。

两人在医院门口看见了出来散步的周氏夫妇,周母很慈祥,看到眼睛泛红的江宜亚,连忙过来握紧她的手,询问怎么回事,又安慰了好半天。

“宜亚的父亲生病了,家里要她赶紧回去。她有点儿担心父亲,刚刚一直在哭。不好意思两位,她还急着赶车,就不多聊了。”李锋刃临时编了个谎,怕露馅儿,催促着她走。

告别后,周父忽然叫住了两人,“姑娘,没事的话常回来看看。”

江宜亚再说不出话来,点点头,立刻背过身去。眼眶中的眼泪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刚才风大,没听清是“常来”还是“常回来”,但现在去斟酌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再不配做父母的女儿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杀了人。她是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几天后的证物室内,警官们把刚刚破获案件的证据进行整理存档。

“自首会减轻罪行吧?”

郑树正忙着收拾,一开始没听清,回过神来后应了老大一句:“嗯,会少判几年。”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袋子放进了箱子里。袋子里装着一个带血的珠子,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凶器上的某个部件,却不知道它原本会成为最重要的证据。

6

天总算是放晴了,李锋刃闭着眼面向阳光,回想着初次见江宜亚时的情形。那个换了身份的女孩儿,主动脱下外套给母亲披上的场景,一直留在他的脑海内。她,本可以幸福地生活啊。

“老大,出问题了。”郑树一路怒吼着跑过来,“我做案件报告时,查了下死者的男友,闵广原,发现在本市甚至是本省里,叫这个名字又符合身份的人根本没有。”

闵广原,查无此人?

李锋刃才想起这家伙来,在整个案件中,他对他的印象最平淡。闵广原好像局外人一样看待整个案子,可死的是他女友,怎么能这么不关心?

他慢慢睁开眼,看到对面楼里有几个熊孩子在拿着手电筒照自己。

闭眼时如果感受到了阳光,那么你猜自己睁开眼睛后会看到什么。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李嘉麒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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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21 #短篇故事

厌世消极绝望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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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4 #长篇故事

厌世消极绝望句子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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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8 #故事会在线阅读

对老公心寒绝望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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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5 #故事会在线阅读

对男朋友绝望的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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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5 #故事会在线阅读

对男朋友绝望的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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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28 #故事会